【瓶邪】红豆
·北洋军阀统治背景
·除了背景都是架空系列(:з」∠)_
1916年6月袁世凯去世,北洋军阀分裂,奉系军阀张作霖盘踞东北。
1917年。
张起灵走到街上,街边有卖花的女童走上前去,却在看到他身上象征着军阀张作霖亲信的军服后缩回了墙角。
张起灵对于那些对他退避三舍的人不甚在意,他在街边找到一家药馆,抬脚走了进去。
淡如枯井的眼睛扫过药馆中的药柜,还没等张起灵开口,药馆的掌柜一下子跪在地上,声音和身子一起抖得像筛子,“官、官爷,我们这小医馆没什么东西……”
张起灵看着掌柜那长长的垂到地上来的马褂衣角,叹了口气,从军服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
“麻烦,摸几方药。”
张起灵看着掌柜颤颤巍巍地把药包放到他手心,沉思了一会儿开口,“多少钱。”
掌柜一惊,又要往地下跪,“官爷……饶了我吧……”
张起灵没有说话,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大洋放在药柜上,转身离去。
张作霖残暴,连带着军阀一起受罪。
张起灵拐过一条小巷,坐在巷口正在嗑瓜子的王盟朝他扬了扬下巴,笑着开了口,“小哥,又来看吴邪啊?”
“嗯。”张起灵应了他一声,把那张药方还给王盟,“吴邪呢?”
“在屋里,”王盟吐出瓜子壳,用手指着药方,“吃完今天这几次药,这几味药就可以不要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拎着药包直接推开王盟身后的大门。
王盟抓了把瓜子继续磕,失笑地摇了摇头。
张起灵走进院子的时候,吴邪正提着一个木桶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
张起灵走过去把木桶从他手中拿过来,眼睛里有了温度,“你身体好了?”
吴邪咧开嘴笑了,低下头把花草的位置摆正,“受了凉而已……本就没什么大问题。”
张起灵把木桶和药包放在一边,从后面抱住吴邪。吴邪似乎又种了些植株,察觉到张起灵探寻的目光,吴邪笑着开了口,“是红豆。”
二人沉默了一阵,吴邪摆弄花草的动作停了下来,“小哥,今天张作霖是不是又去城北了?”
吴邪感觉到张起灵瞬间有些僵直,然后他听到一声轻叹。
“我没去。”
“我知道。”
吴邪转过身去面对着张起灵,安抚性地把他的军帽摘下,把他额前稍长的刘海拨乱。
张起灵看着他,眼神沉沉。
“吴邪,我不是张作霖。”
我不会像他一样。
吴邪缓缓呼出一口气。
所以哪怕小哥是军阀的人也无所谓了。
张起灵伸手抱住吴邪,吴邪叹了口气,抬起手回抱他。
“那又怎么样。”
红豆纤细枝干上的刺足以划破皮肤。
在纷乱的时代,痛苦和战乱没有人能幸免。
“我们还有彼此。”
1920年,因不满“和平会议”上列国的决定,五四运动爆发。
张起灵的步伐第一次开始有了凌乱的痕迹,街道两旁还挂着“还我青岛”的布条,有穿着军阀军阀的人押着学生打扮的人走过。
不过此时张起灵无暇及此。
张起灵踢开木门,院子里的花草被以往对他们仔细对待的主人放得东一盆西一盆。张起灵粗略地扫过,少了那盆红豆。
王盟从里屋里拎着包跑出来,张起灵拦住他,“吴邪呢?”
“已经跑去北京了。”王盟抹了一把额头,“之前新文化运动的时候你不就压着他没让他去?现在一听到北京那边有动静,他就跑去了。”
张起灵皱着眉毛,王盟往头上戴了一顶帽子,绕过张起灵走出小院。
解语花听着屋外学生们喊叫的“废除二十一条”“誓死力争,还我青岛”的口号,扭头看向吴邪。
“开北京,你告诉你家小哥了吗?”解语花把茶杯放回桌面。
吴邪把那盆红豆放到向阳的地方,“没有。”
解语花哼了一声,“你还有心情带盆栽来。”
吴邪摆弄着枝叶,没有说话。
解语花听见有人在低低地哼着简单的曲调。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那又怎么样呢。”
吴邪转过身来,张起灵的脸在他脑海中闪现。
“我们可不能有事啊。”
解语花扭头看向窗外正在制止那些情绪过于激动学生的男子。他戴着墨镜,冷着脸把那位学生挡在队头。
解语花不动声色地把视线挪开。
“嗯。”
6月3日,北京学生走上街头,开展大规模的爱国宣传活动,北洋军阀军警镇压,800多名学生被捕。
张起灵是在去住北京的火车上从报纸上得到这个消息的。
耳边是风掠过的呼啸声,前一节车厢有一个女大学生领着其余学生在喊口号,张起灵在那张拍摄被捕学生的照片里寻找吴邪。
他希望吴邪没有被捕。
可是他找到了。
尽管黑白照片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可张起灵看出来了。
那是他的吴邪。
他听见报纸被双手捏得发皱的声音。
张作霖抬头看张起灵。
“你说什么?”
张起灵的眼睛里泛不起一丝波澜。
“放了学生,放了吴邪。”
张作霖慢慢地站起来,他的脸在阴影的笼罩下显出一片阴沉。
“张起灵,你反了。”
张起灵没有再去看张作霖,他转身朝外走去。
“张作霖,你管不住他们。”
张作霖不知道他指的是举国激愤的压力还是仅仅是他自己,可他有种预感。
张起灵不会再回来了。
张起灵走进关押众多学生的牢房,因为身上的军服,并没有人上前来阻拦他。
张起灵在心里觉得可笑,他因为这身军服受罪,最后却因为这身军服才救得了吴邪。
他走到那扇铁门前,拔出腰侧的手枪一发子弹打碎了锁门的铁锁。
张起灵等人都散了,才走进那扇铁门,把墙角那人抱起来。
吴邪仰头看他,把一直握在手心里的手链给他戴上。
张起灵低头去看,是一串用红豆串起的手链,还带着吴邪的体温。
吴邪笑得很开心,然后他趴在张起灵肩上低声轻吟。
“此物最相思。”
张起灵低头在吴邪额头上轻吻,眼睛里化成一片。
“吴邪,我们回家。”
军帽被扔到地上,沾染了泥水。
1927年7月,汪精卫在武汉公然叫嚣“宁可枉杀一人,不可使一人漏网”,大肆屠杀共产党人和工农群众。
次年6月,北伐军进至东北一带,张作霖在推往关外途中被日本人炸死。1928年底,张作霖儿子张学良宣布服从国民政府。
张起灵慢慢地走到一座墓前,墓前还有纸钱燃烧完了的纸灰,应该是昨天解语花和黑瞎子来的时候留下的。
八年前,他为了让军阀放了吴邪和张作霖翻了脸脱离了军阀,因为北京一带动荡不断,所以他将吴邪送到武汉暂避风头。
张起灵弯下腰坐在坟前,墓碑上是遒劲有力的瘦金体。
『吴邪之墓。』
只是他张起灵算漏了一点。
算漏了汪精卫竟然会在民主革命威胁到自身利益时在武汉大肆屠杀群众。
那时他正跟随北伐军去往天津一带,收到消息时已经晚了。
他已经不记得他是如何在武汉找到吴邪的尸体,把他带回来葬在东北了。
张起灵用手摸过墓碑上的吴邪二字,就像很久以前他也曾这样摸过那人的额头,在那上面烙下一吻。
他把他贴身佩戴了八年的那串红豆放在向阳的窗边,哼着不知名的简单曲调吟着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E.N.D.
emmmm……鼓起勇气发篇BE
中国近现代史真复杂(:з」∠)_
评论(14)